【Jason中心】Red Master（4）
罗伊在酒柜前驻足，大概一瓶价格是他一身装备的藏酒摆满了整个柜子，罗伊怀疑真的会有人喝这种奢侈品吗。
“想喝就拿，你的眼神好恶心。”杰森受不了地挑高眉毛。
罗伊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不，我是说，我想试试看，嗯……戒酒之类的。”
你做不到的。
“哦。”杰森说。
“过去……酒精把我的人生弄得一团糟……虽然也不全是它的错。”罗伊鼓起勇气自白，然后又泄气般塌下肩膀。
而今后你的人生只会从一团糟变成一坨狗屎，然后被这个好得不像话的酷哥从他的房子里扫地出门，就像奥利弗曾对你做的那样。
“哦，那真糟糕。”杰森说。
罗伊听到杰森充满敷衍意味的回答反而笑了起来，这让他感到轻松，没有期待也就没有失望和指责，这听起来挺不错的。
然而，当罗伊第二天重新路过酒柜时，他发现那里变得空空如也，而满屋子都飘荡着葡萄酒的芬芳。
“杰森？？？发生了什么？你的酒呢？”
杰森正站在厨房处理食材，他看着那只青口贝的眼神专注得像在看他的情人。听见罗伊问话，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但还是屈尊纡贵地回答了，“倒了。剩下一瓶红酒和干白做红酒炖牛肉和海鲜焗饭，珍惜这顿午餐吧，它将是你人生中接触到的最后一次最接近酒的东西了。”
罗伊：“……”
深吸了一口飘散的酒香，认识杰森的第二天，罗伊第二次想为他落泪。
他以为他不会在意的。认真的？戒酒这种话连奥利弗都不会信了，他的信誉早就被他自己毁成一坨狗屎，而作为一个酗酒成瘾的人，就连他自己都没有信心他是不是能做到。但杰森就是信了。他不但信了，还随手帮他扫清了一切障碍，就像他们刚见面时他说想做英雄，杰森就帮他找回了弓，然后他说想戒酒，杰森就把那些价值连城的藏品通通喂给下水道。他表现得那样理所当然，好像自己只是做了些无足轻重的小事，而“罗伊只是随口吹牛”这一选项根本不在他的考虑清单里。
有时候罗伊都想问杰森自己到底有哪里值得他这么信任。他曾想要得到毫无保留的信任，奥利弗没有给他，他失落、愤怒，可当他从杰森这里得到了它，罗伊又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配得上这份信任了。
他最终没敢问出口。
“哦……好。”罗伊只是声音微弱地回答。
杰森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戳到他破碎的玻璃心了，他才不管。但等他做完午餐，满心期待着某人会滚过来痛哭流涕地歌颂他哥谭第一的好手艺，却发现他找不到罗伊时，杰森的怒气值开始上升。
最后杰森在地下车库里找到了罗伊——再一次，他不会为他占地面积过大的基地道歉的——并且发现罗伊把他的车库和自己都弄成了一团糟时，他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罗伊，你他妈……”
“看看这个，杰鸟！”罗伊把两把改装格洛克18怼到他眼前堵住了他的话，杰森甚至能看见他背后欢快摇动的尾巴，“我做了点小改动，现在它们除了连发模式以外还兼具自动瞄准功能，至于子弹，你觉得带爆燃功能的穿甲弹够不够酷炫？不够？这就对了！我打赌你肯定更喜欢这枚可以把敌人陷进一堆泡沫的陷阱弹。”
杰森惊讶地接过枪端详，又对着光看被罗伊吹嘘得神乎其神的陷阱弹，当然他看不出子弹的名堂，但对于枪械的了如指掌让他充分并深切认识到了罗伊的天才。
“好吧，我开始有点相信你的脑子里没有塞满一堆压缩白日梦了……”杰森喃喃地说，他爱不释手地摆弄着这两把改造枪，几乎想立刻试试它们的威力。
“我的白日梦已经不能用堆来计数啦，”罗伊笑嘻嘻地说，“它们可是我的灵感来源。”
“行。”杰森毫不客气地把两把枪放进自己大腿边的枪托里，“先吃饭去，大发明家，晚上我们有时间好好试试你的小把戏。”
————
“你可没跟我说过要玩哥谭大逃杀！”罗伊在奔跑中大叫，一边射出一支闪光箭把后面的追兵物理致盲。
“黑面具太爱我又不是我的错！”
杰森一个侧滚翻避开一排子弹，然后拉着罗伊转身拐进一条巷子里，对哥谭每一个角落的熟悉让他很快甩开了敌人。
一小时前
红头罩与黑面具在经历了一场尔虞我诈的算计之后终于还是面对面了。
“你很棒，真的很棒。”黑面具慢吞吞地鼓掌，“但是新人该谨慎一点，因为他们往往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什么人。”
“那我大概没有谨慎的理由。”红头罩低低地笑了。
“你觉得你了解我，如同许多我下地狱的敌人曾认为的那样。”黑面具遗憾地摇摇头。
“而你觉得我不了解你？”红头罩说，即使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也是一派悠闲，黑面具开始认真思考他还有什么底牌，然后，他看见红头罩摘下了他的面罩。
“噢……”黑面具惊叹，“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你真是一年比一年迟钝了，老头子。”杰森头罩下的脸带着挑衅又张扬的笑意。
罗伊站在一边不停地来回打量这两个人，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什么奇怪的家庭修罗场，请允许他为这个词起一秒鸡皮疙瘩，认真的？犯罪头子传承？世袭黑帮的首领交锋？
在罗伊脑补出十几集黑面具和红头罩的爱恨纠葛之前他们就打了起来，起初大概是因为黑面具的命令，他手下的人并没有介入这场家庭冲突，但随着杰森用一发陷阱弹直接把黑面具干翻在地，所有的人都暴起了——
现在
杰森把混战中捅进大腿上的刀一把拔出来。
“老兄！”罗伊惊呼，“想自杀的到底是我还是你！”
“你要我大腿上插着把该死的刀去跟他们打吗？！”杰森大声吼回去。
“你完全可以请求我的帮助！”罗伊一箭射穿了两个倒霉蛋的肩膀，顺便一脚踢开一个想袭击杰森的家伙。
“你想得美！伟大的红头罩这辈子都不会说出一个请字！”杰森骂骂咧咧地又干掉两个打手。
然后他一转头对上一打黑西装。
“……或许我可以使用一些场外救援”
“你说什么？”罗伊困惑地掏耳朵。
“艹你妈的罗伊快来帮我！”
“好的老大，没问题老大~”
一小时后，罗伊和杰森终于安全地回到了基地，罗伊也终于如愿了解到杰森的过往。
年少时因为偷窃差点被人打死，是黑面具救了他，把他养在身边，但后来他发现这不是他该待的地方，所以他逃走了。后来杰森离开了哥谭，发生了很多事，一个老人告诉他，他的逃避该结束了。于是他回到哥谭，有了红头罩帮。至于跟那个丑角重名？那纯粹是个巧合。杰森忿忿地说，他本来是想致敬他的便宜养父的。于是他出道的第一战就选择了那个墙粉脸，没有什么比干掉名字的原主更能证明自己的了，顺便还能健康环保地为民除害，哥谭好邻居红头罩如是解释道。
尽管杰森诉说得轻描淡写，但罗伊想也知道他这一路有多么惊险刺激，但他想知道的是另一个问题。
“你跟黑面具打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什么？”杰森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我是说……他好像还对你挺好的？哦当然我不是在责怪你……”罗伊解释。
“这是哥谭，而我们都是首屈一指的罪犯。”
“什么？”
“你当然不明白，你也不用明白，大英雄。”杰森嗤笑一声，往后仰倒在沙发上，“他有机会一定会杀了我，即便他过去和现在都爱我爱得要死，不过……”
杰森枕在自己的手上闭起眼睛。
“我会放过他一次。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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